庾信是什么?好象是南北朝的一种诗歌形式吧?有什么特点?请举几个例子

来源: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:作业帮 时间:2024/05/01 11:44:37

庾信是什么?好象是南北朝的一种诗歌形式吧?有什么特点?请举几个例子
庾信是什么?
好象是南北朝的一种诗歌形式吧?
有什么特点?
请举几个例子

庾信是什么?好象是南北朝的一种诗歌形式吧?有什么特点?请举几个例子
准确来说庾信是著名的诗人,他与徐陵创造了“徐庾体”是一种诗歌形式.徐庾体
指南北朝时期徐摛、徐陵父子和庾肩吾、庾信父子的诗文风格.徐摛和庾肩吾都是南朝梁后期诗人,为简文帝萧纲所器重,并以写艳体诗闻名.徐陵和庾信早年仕梁,诗风亦继承父辈,比较靡丽,而且多用典.徐陵后来仕陈,继续写作艳体诗.庾信则因出使被留在北周,后期诗风有所变化,显得苍凉刚健,非徐陵所及;但重辞藻、用典多的特点,仍与徐有相似之处.唐代元稹为杜甫作墓志铭,曾概括“徐庾”的特色为“流丽”,这是就诗来说的.就骈文而论,则专指徐陵和庾信两人.他们比前辈沈约、任昉等,更讲究用典,写得更丽逸,但由于过份拘泥于典故,有时个别文句欠通顺,影响了文章的流畅.
庾信(513—581)字子山,南阳新野(今属河南)人.他自幼随父亲庾肩吾出入于萧纲的宫廷,后来又与徐陵一起任萧纲的东宫学士,成为宫体文学的代表作家;他们的文学风格,也被称为“徐庾体”.侯景叛乱时,庾信逃往江陵,辅佐梁元帝.后奉命出使西魏,在此期间,梁为西魏所灭.北朝君臣一向倾慕南方文学,庾信又久负盛名,因而他既是被强迫,又是很受器重地留在了北方,官至车骑大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;北周代魏后,更迁为骠骑大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,封侯.时陈朝与北周通好,流寓人士,并许归还故国,唯有庾信与王褒不得回南方.所以,庾信一方面身居显贵,被尊为文坛宗师,受皇帝礼遇,与诸王结布衣之交,一方面又深切思念故国乡土,为自己身仕敌国而羞愧,因不得自由而怨愤.如此至老,死于隋文帝开皇元年.有《庾子山集》.
大体说来,庾信的文学创作,以他四十二岁时出使西魏为界,可以分为两个时期.前期在梁,作品多为宫体性质,轻艳流荡,富于辞采之美.羁留北朝后,诗赋大量抒发了自己怀念故国乡土的情绪,以及对身世的感伤,风格也转变为苍劲、悲凉.所以杜甫说:“庾信文章老更成,凌云健笔意纵横.”(《戏为六绝句》)
庾信在梁时所作大多毁于战乱,留存很少,且基本上都是唱和之作.其中《奉和泛江》、《奉和山池》等,多写景之句.后一首中“荷风惊浴鸟,桥影聚行鱼.日落含山气,云归带雨余”,观察、描绘都很细致,与萧纲的诗十分相近.具有宫体气息的六言诗《舞媚娘》大概也作于南朝:
朝来户前照镜,含笑盈盈自看.眉心浓黛直点,额角轻黄细安.只疑落花谩去,复道春风不还.少年唯有欢乐,饮酒那得留残!
诗中写爱美的少女对青春的怜惜,虽包涵着伤感的情绪,却还是活泼而有生气的.
庾信早期的赋,现存有《春赋》、《对烛赋》、《荡子赋》等七篇,有些已残缺.这些赋均属宫体文学范畴,内容不外是女子的美貌或相思别离,篇幅短小,语言华艳,注重音节之美.其中《春赋》最具体表性.此篇写春光之美及妇女游春景象,色泽极为艳丽.赋的开头和结尾多用七言诗句,有较强的音乐效果.如结尾一段:
三日曲水向河津,日晚河边多解神.树下流杯客,沙头渡水人.镂薄窄衫袖,穿珠帖领巾.百丈山头日欲斜,三晡未醉莫还家.池中水影悬胜镜,屋里衣香不如花.
和《舞媚娘》一样,也是歌咏对人生中短暂的欢乐时光的留恋.这种诗赋结合乃至诗赋难分的倾向也为后人所继承,如初唐王勃、骆宾王及稍后的刘希夷等都有类似的作品.总的说来,庾信早年的诗赋,在语言技巧上已有相当的成就,但反映的生活面过于狭窄,缺乏壮阔的激情.
庾信后期的创作,虽谓“老成”,但早年那一种风格,并没有抛弃.他同北朝显贵唱和的诗,依然是雍容华贵,且多艳情成分.另有《题画屏风》二十五首,也以精巧见长.题画诗在此之前极为少见,故这一组诗在题材的开拓上有值得注意的地方.诗的特点,是善于运用山水诗的手法,把画面的内容同想象结合,既不脱离画面,又富于自然的生趣.这启发了后代常在画上配诗以扩充欣赏内涵的风气.
不过,在庾信后期创作中,最受重视的,是与前一种风格很不相同的自抒胸怀与怀念故国之作.庾信的性格,既非果敢决毅,又不善于自我解脱,亡国之哀、羁旅之愁、道德上的自责,时刻纠绕于心,却又不能找到任何出路,往往只是在无可慰解中强自慰解,结果却是愈陷愈深.所谓“情纠纷而繁会,意杂集以无端”(陈祚明《采菽堂古诗选》),使得诗中的情绪显得沉重无比.《拟咏怀》二十七首,就是这一类诗的代表.
俎豆非所习,帷幄复无谋.不言班定远,应为万里侯.燕客思辽水,秦人望陇头.倡家遭强聘,质子值仍留.自怜才智尽,空伤年鬓秋.(《拟咏怀》之三)
庾信只是一位有才华的文学家,却被命运放在了错误的位置上,并且必须承担这种“错位”带来的痛苦.这就是此诗的内涵.
摇落秋为气,凄凉多怨情,啼枯湖水竹,哭坏杞梁城.天亡遭愤战,日蹙值愁兵.直虹朝映垒,长星夜落营.楚歌饶恨曲,南风多死声.眼前一杯酒.谁论身后名?(《拟咏怀》之十一)
这一首悲悼梁的覆灭,万分痛苦而又无可奈何,只能把一切归诸“天意.”
寻思万户侯,中夜忽然愁.琴声遍屋里,书卷满床头.虽言梦蝴蝶,定自非庄周.残月如初月,新秋似旧秋.露泣连珠下,萤飘碎火流.乐天乃知命,何时能不忧?(《拟咏怀》之十八)
这一首感慨自己虽有才学,却于国无益,想学庄子的旷达,又不能做到,所以忧愁无止.“残月”、“新秋”二句,写出日复一日的无聊与绝望,看似简单,其实精警非凡.“露泣”一联写景抒情,也是精美异常.
《拟咏怀》二十七首,大多是感情真实而深沉,语言精炼而富有表现力的作品.南朝文学的修辞技巧,尤其是声律、用典、骈偶等手段,在这里被广泛使用,并得到新的提高.庾信后期诗中,还有不少五言绝句,无论数量和造诣,都明显高于同时代诗人.
玉关道路远,金陵信使疏.独下千行泪,开君万里书.(《寄王琳》)
阳关万里道,不见一人归.唯有河边雁,秋来南向飞.(《重别周尚书》)
石影横临水,山云半绕峰.遥想山中店,悬知春酒浓.(《山斋》)
南朝文人从民歌中化出的绝句体,主要是发展得更加精致和蕴藉.而像上列前二首诗中苍凉的情调、开阔而深厚的意境,以前很少有人达到.第三首也是优美而饶有情趣之作.可以说庾信对五绝的发展,有不可忽视的贡献.
庾信后期的赋,也有很大变化.最著名的作品,是《哀江南赋》.赋前有序,是一篇能独立成章的骈文,交代作赋的缘由,概括全篇大意,语言精丽,意绪苍凉,本身就是一篇杰作.
日暮途远,人间何世!将军一去,大树飘零;壮士不还,寒风萧瑟.荆璧睨柱,受连城而见欺;载书横阶,捧珠盘而不定.钟仪君子,入就南冠之囚;季孙行人,留守西河之馆.申包胥之顿地,碎之以首;蔡威公之泪尽,加之以血.钓台移柳,非玉关之可望;华亭鹤唳,岂河桥之可闻!
这一节抒发自己被扣留在西魏的悲愤.开头两句,将一生经历,化为一声长叹,悲凉无比.以下迭用典故,以一连串的历史上的人物故事,比拟自己的遭遇和心情,在抒情效果上起到积深积厚的作用.
《哀江南赋序》的文字,以四、六句为主,这是骈文中逐渐形成的一种格式.入唐以后成为定型,所以后人也有将这种骈文称为“四六文”的.这种文体的长处,是节奏感很强,但写得不好,容易显得呆板.庾信的文字,善于调度变化,句式灵活,又善用虚词勾连句与句之间的关系,表现了极强的构造能力.像“孙策以天下为三分,众才一旅;项籍用江东之子弟,人唯八千.遂乃分裂山河,宰割天下.岂有百万义师,一朝卷甲,芟荑斩伐,如草木焉!”对偶中间用散句,纵横自如.
《哀江南赋》的正文,以自身的经历为线索,历叙梁朝由兴盛而衰亡的经过,具有史诗性质.篇制宏大,头绪纷繁,感情深沉,叙事、议论、抒情结合一体,在古代赋作中罕见其例.作者对梁王朝深深眷怀,但对梁代政治的荒疏混乱,对梁元帝以及宗室诸王的忌刻自私,批评也很严厉.叙江陵被攻破之后,百姓遭掳掠之苦,尤为惨痛感人:
水毒秦泾,山高赵陉.十里五里,长亭短亭.饥随蛰燕,暗逐流萤.秦中水黑,关上泥青.于时瓦解冰泮,风飞电散.浑然千里,淄、渑一乱.雪暗如沙,冰横似岸.逢赴洛之陆机,见离家之王粲.莫不闻陇水而掩泣,向关山而长叹.况复君在交河,妾在青波,石望夫而逾远,山望子而逾多.
《哀江南赋》正文和序,都使用了大量的典故.善于化用旧典,是庾信公认的特长.这不仅显示了他的博学与巧思.每一个简短的包含典故的句子,都提供了丰富的历史联想,因而形成十分厚重的文章风格.但由此也使文章变得艰深难懂,且难免也有生硬的地方.是谓利弊两见,不可执一而谈.《小园赋》、《枯树赋》、《伤心赋》、《竹杖赋》等,则是庾信后期所作的抒情辞赋.其中《枯树赋》以象征手法,写各种树木由于人为的原因,不能保持其自然的生命,特别是由于受到宠爱而导致灾难,着重抒发了动乱时代中贵族文人难以自全的悲哀,有相当的哲理意味,感慨殊深.但在象征写法中夹入大量典故,尤难读懂.《小园赋》则偏重写景,借以抒写向往隐逸的怀抱,故文字较为清晓,在诸篇中最为出色.像“桐间露落,柳下风来”,“鸟多闲暇,花随四时”,“一寸二寸之鱼,三竿两竿之竹”等景句,都是精巧而自然的文笔,显示了作者的才华.
庾信可以说是南北朝文学的集大成者.他以聪颖的资质,在梁这个南朝文学的全盛时代积累了很高的文学素养,又来到北方,以其沉痛的生活经历丰富了创作的内容,并多少接受了北方文化的某些因素,从而形成自己的独特面貌.他的骈文、骈赋,可与鲍照并举,代表了南北朝骈文、骈赋的最高成就;他的诗歌,则初步融合了南北诗风,对唐诗有重要影响.明代张溥《汉魏六朝百三名家集·庾子山集》题辞说:
史评庾诗“绮艳”,杜工部又称其“清新”、“老成”.此六字者,诗家难兼,子山备之.玉台琼楼,未易几及.……令狐撰史,诋为“淫放”、“轻险”、“词赋罪人”.夫唐人文章,去徐、庾最近,穷形写态,模范是出,而敢于毁侮,殆将讳所自来,先纵寻斧欤?
“令狐撰史”云云,指唐令狐德棻《周书》中对庾信的贬语.唐代一些文人对整个魏晋南北朝文学都有不合情理的批评,原因很复杂,在此不论.这里张溥不以“绮艳”为文学的罪过,又指出“唐人文章,去徐、庾最近”,确实是有见地的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