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译 旧唐书 列传第一百二十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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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译 旧唐书 列传第一百二十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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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译 旧唐书 列传第一百二十九
旧唐书卷一百七十九列传第一百二十九
萧遘 孔纬 韦昭度 崔昭纬 张浚 朱朴 郑綮 刘崇望(兄)崇龟(弟)崇鲁 崇谟 徐彦若 陆扆 柳璨
萧遘
萧遘,是兰陵人,开元朝宰相、太师、徐国公萧嵩的四代孙.萧嵩生萧衡.萧衡生萧复,是德宗朝的宰相.萧复生萧湛.萧湛生萧寅.是咸通时的宰相.
萧真生萧遘,萧遘在咸通五年考中进士,出仕任秘书省校书郎、太原从事.召入朝廷任右拾遗,两次升任为起居舍人.他与韦保衡同年考中进士,韦保衡以侥幸得以做官而并没有本事,同年考取的人都看不起他.萧遘形神秀伟,志向节操出类拔萃.把自己比作李德裕,同年的进士都戏称他为太尉,韦保衡对他怀恨在心.到韦保衡作宰相后,挑剔萧遘的过失,把他贬为播州司马.他赴任途经三峡时,在月明之夜停船赋诗自哀自叹,担忧会遭到韦保衡的谋害,突然有神人对他说:“相公不必忧虑,我会为你抵御凌侮护卫左右.”萧遘感到很惊异.路过峡州,经白帝祠,原来所见到的神人就是白帝.韦保衡被诛杀以后,萧遘被授任为礼部员外郎而被召回朝廷,转任考功员外郎、知制诰.乾符初年,召入内廷充任翰林学士,正式拜授为中书舍人,几次升任为户部侍郎、翰林承旨.
黄巢进犯京城,僖宗出行,由於物资转运不能供给,需要近臣掌握财赋,萧遘改任兵部侍郎,掌管度支.中和元年三月,僖宗从褒中前往成都,停驻在绵州.萧遘以本官任同平章事,加授中书侍郎.几次兼任吏部尚书、监修国史.萧遘少年时怀有远大志向,把治理天下作为自己的职责,等到任官中枢,风骨气节越发清高,在皇上面前进奏及答对时声音洪亮神态从容,受到天子的器重.光启初年,朝廷统治权威衰落,当时各地的节度使,半数出身於群盗,强弱之间互相攻伐吞并,依仗兵多势众而求取恩宠,朝廷法度不能控制.有个叫李凝古的人,追随支详任徐州从事,支详被衙将时溥驱逐,而他的宾客僚佐都身陷徐州.到时溥任节度使后,因食物中毒,而憎恨李凝古的人乘机诬陷他,说是他为支详报仇而投毒,时溥抓住并杀死了李凝古.李凝古的父亲李损,这时任右常侍,时溥上奏表章控告投诉,说李损与李凝古是同谋.宦官田令孜接受了时溥的厚赂,有意隐瞒实情而上奏请求拘捕李损关入牢狱.中丞卢渥迎合田令孜.罗织罪名审理此案.侍御史王华嫉恶如仇,执意上奏证明李损无罪.田令孜发怒,奏请将李损移交神策狱审讯,王华拒不接受诏命,上奏说:“李损官居近侍之位,应死就死,怎可在宦官手裏受辱?”萧遘等不及而立即递进奏状,请求召开廷英殿朝会,他上奏说:“李凝古投毒的阴谋,这事本来就不明不白,他已被处死,如今就不再议论了.李损父子相别三四年,音信断绝,怎能诬陷二人同谋?时溥仗着有功而败坏朝廷法度,凌辱轻蔑朝廷,竟敢大胆上表请求审问侍臣,简直悖逆狂妄太甚!肆意陷害忠良,人人痛心.假如罗织罪名而诛杀李损,下一步就轮到臣等了.”皇帝因此而表情严肃起来,李损得以幸免,只被罢除了官职.
当时田令孜一手控制着禁军,公卿百官,无不看他的脸色行事,只有萧遘以道义作为自己处世的准则,从不屈从.这年冬季,田令孜上奏请求将安邑两处盐池的收益,直接交归禁军.王重茔上奏章陈论反对,旦令孜便上奏请朝廷将王重荣移换到其他方镇.玉.玺茔拒不接受,旦全这请求率领禁军讨伐他.王重荣向太原方面求援,奎克用带兵赶赴,双方在沙苑交战,禁军大败,奎克用进逼京城.僖宗畏惧,前往凤翔.各藩镇上表章直截了当地指责田令孜挑起事端,离间朝廷
与方镇的关系.萧遘平日厌恶田令孜,便与裴澈联名致信召朱玫前来.朱玫率领邠州军队五千人前来迎驾,并与河中、太原两镇修好,请求共同扶助王室.由此而后,各藩镇相继上表章,请求皇帝车驾返回京城.田令孜听说朱玫军队来到,胁迫天子前往陈仓,当时僖宗仓促出城,在夜间百官来不及随从.朱玫愤恨田令孜玩弄权力,又因天子不能体谅他的忠诚,言辞不满,便向萧遘诉说道:“主上六年奔波流离,历尽百般艰险.中原的官绅百姓,与贼血战,肝脑涂地,十室九空.等到收复京城时,人口已经是十死七八.残民遗老,刚刚庆幸车驾回到宫中,主上不怜惜百姓转运的辛劳,甲士血战的成效,把救助王室的功业,变成宦官敕使的荣宠.而更要一心乱国,给国家肇事,招致战争结成仇怨,这都不是来自他人.前日接奉指示,赶来奔命,然而得不到信任.反而好像是威胁君主,古时因忠诚而获罪,正是如此.我等报国之心极为急切,与贼交战已经精疲力尽,怎能再低头垂手,在宦官手裏苟延残喘呢!依据《春秋》之义,丧失君主还可再有君主.请相公仔细思考因时制宜,改立新君也行.”萧遘答覆说:“主上治理天下已经十多年,没有听说犯下什麽过失.近年来丧乱流离,问题出在授任的官员并不称职.近年田令孜事事刁难牵制,安排部署时时不能如意,皇上每当说到这裏就泪流不止.前日去陈仓,皇上并没有前往的想法,田令孜在帐前展示兵力,在阶下排列士卒,逼迫皇上仓促出行,都不能等到天亮.思量此贼,罪该万死.皇上的心意,谁不深为体谅?足下如忠於王室,只有率军返回镇所,上表迎请皇帝车驾,德业功名,将更加光耀青史.舍此而外的其他做法,在道理上或许都不合适.改立新君之言,我不敢听命.”朱玫说:“李家王子极多,享有天下的,难道就只能是一个王吗?”萧遘说:“废立君主是很危险的事情,虽有伊尹、霍光的贤能,尚且留下后悔.古人说:‘不要做福始,不要做祸先.’如公那样的直谋,我看不到有什麼好处.”朱玫离开后而扬言说:“我要册立一个王子为君,不从命者格杀勿论.”到立襄王时,请萧遘拟写册文.萧遘说:“我稍染衰病,文思减退.近来在禁署裏,还免不了请人代笔,请命令能者来做.”始终不肯动笔.於是让郑昌图来撰写,朱玫更加不高兴.等到返回长安,朱玫便任命郑昌图接替萧遘为宰相,任用萧遘为太子太保.萧遘於是上书称病,满百天后,退居到河中的永乐县.
萧遘担任宰相职务五年,几次兼任尚书右仆射.进封为楚国公.僖宗第二次出行回到京城,宰相孔纬与萧遘不和,因他曾接受襄王的伪官职,上奏朝廷将他贬官,不久赐死在永乐.咸通年间,王铎掌管科举,萧遘与韦保衡都应考进士科考中,而韦保衡飞黄腾达,与王铎同在中书主事.到僖宗在蜀时,萧遘又与王铎一起位居宰相.皇帝曾经召见宰相,王铎年迈,登上殿阶时失足跌倒,伏在宫中的地上,萧遘从旁将他扶起,皇帝看到后高兴地说:“辅佐之臣和睦,这是我的幸事啊.”对萧遘说:“刚才见卿扶起王铎,我很高兴卿善於事奉长者.”萧遘回答道:“臣扶王铎不仅仅是奉事长者,臣科举应试那年,是由王铎主持,这样做还因为臣是中选的门生啊.”皇上笑着说:“王铎选进士,朕选宰相,都没有亏负卿啊.”萧遘告谢而退.
萧遘作为大臣,在士大夫的操行方面没有缺陷,但生不逢时,被襄王李煴篡位之事所玷污,没有能够保持善终,士大夫们为他感到惋惜.弟弟名萧蘧,当时任永乐令.
孔纬
孔纬字化文,是鲁曲阜人,文宣王孔仲尼的后代.曾祖父名岑父,官位终於秘书省著作佐郎,是谏议大夫孔巢父的哥哥.祖父名戣,官位终於礼部尚书,本书另有他本人的传.父亲名遵孺,官位终於华阴县丞.
孔纬少年时丧父,投靠同族父辈的孔温裕、孔温业,他们二人都在方镇任职,与当时的名公有交往,所以孔纬很早就声誉显达.太中十三年,考中进士科,出仕任秘书省校书郎.崔慎由镇守梓州,徵用他为从事.又随从崔铉任扬州支使,得到协律郎的官职.崔慎由镇守华州、河
中,孔纬都跟随着他,历任观察判官.宰相杨收上奏朝任授任他为长安尉,在弘文馆上班.御史中丞王铎上奏朝廷任他为监察御史,转任礼部员外郎.宰相徐商上奏朝廷让他兼任集贤直学士,改任考功员外郎.为母亲守丧而免职.服丧期满,任为右司员外郎被召入朝廷.宰相赵隐欣赏他能做文章,推荐他任翰林学士,转任考功郎中、知制诰,赐绯.正式拜授为中书舍人,几次升任至户部侍郎.在朝廷谢恩的那天,皇帝当面赐他金紫朝服.乾符年间,被罢去翰林学士之职,出任御史中丞.孔纬器度正直,嫉恶如仇,执掌法纪以后,朝廷内外不必用刑法制裁而人人循规蹈矩.历任户部、兵部、吏部三部侍郎.主管科举事务时,行事都遵循格令的规定,当权的显贵有所请托,给他的私信堆满几案,他都不理睬.当权者怨恨他,把他改任为太常卿.
发生黄巢祸乱的时候,孔纬随从僖宗前往蜀,改任刑部尚书,掌管户部事务.宰相萧遘在翰林院任学士的时候,与孔纬意见不合关系紧张.到这时以户部供给不足为由,将孔纬移到闲散职位上,改任太子少保.光启元年,随从皇帝车驾返回京城.
当时田令孜率兵打了败仗,沙陀军队进逼京城,皇帝转移车驾前往凤翔,邠州节帅朱玫领兵前来迎驾,田令孜挟迫皇帝前去山南.出行是在深夜的时候,百官来不及侍从,而随驾的只有黄门卫士几百人而已.皇帝停驻在宝鸡,等候百官到来,下诏授任孔纬为御史大夫,派中使传达诏命,令孔纬率领百官赶赴皇帝所在之处.当时京城裏变故突然发生,随从皇帝车驾的臣僚们前进到盩厘,都遭到乱兵的洗劫,行资衣装几乎全被抢光.孔纬奉旨去见宰相商议行动方案,萧遘、裴澈因田令孜在皇帝左右,不想前去,声称生病推托不见孔纬.孔纬派手下的御吏台官员催促百官出发,众人都以缺少朝服笏板作为藉口而不动身.孔纬没有办法,就把三院御史召集起来对他们说:“我辈世代蒙受朝廷恩泽,身居御史之位.虽然车驾匆忙出奔,然而天子仍近在咫尺,三番五次下诏徵召,我辈都置之不理,这不合为臣子的大义.就是布衣之间的旧交,遇到急事还要互相救助,何况是君亲呢.我等名列官籍寄身朝廷,怎可违背君命呢!”话音刚落就流下了眼泪.三院御史们说:“难道是我们不感念君恩,只是在盩厘遭到乱兵抢劫之后,想找到一点食物都很不容易,如今要上路,暂且放宽朝限让我们备办一天的费用,等过一夜再走也行.”孔纬甩着衣襟起身说道:“我妻子病重,朝不保夕,而大丈夫怎能因妻子的缘故,而怠慢君父的急事呢?你们好好考虑.我已下定决心马上就要出发了.”他当下就去会见李昌符告诉他说:“主上一再下达诏命,令催促百官前进,我看诸公的意思,还没有定下出发的日期.我身居掌管法纪的部门,不应落在他人的后面,前去的道路有很多障碍,希望明公借给我五十名骑兵,把我送到陈仓.”李昌符很赞赏他的决心,对他说:“这一路上没有食物供给和歇宿的地方,不知行装食粮准备好了吗?”於是送给了五十贯钱,派骑兵护送孔纬到散关.孔纬清楚朱玫肯定怀有异心,上奏朝廷说:“这所关城仅是一所小城,不够禁军驻扎之用,请求立即前往梁州.”第二天,皇帝车驾离开陈仓,刚刚进入关裏而邠州、岐州的军队就包围了宝鸡,攻打散关,假如不是孔纬的一席话就很危险了.
到达褒中后,改任兵部侍郎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,不久改任中书侍郎、集贤殿大学士.王行瑜斩杀朱玫,平定了京城,孔纬迁任门下侍郎、监修国史.随从皇帝车驾返回京城,途中驻扎在岐阳时,进阶特进,兼吏部尚书,任诸道盐铁转运使.皇帝车驾回到宫中,进位左仆射,赐予持危启运保义功臣的称号,食邑四千户,享有实封二百户,赐给铁券,可宽恕十次死罪,赏赐天兴县庄园、善和里宅第各一处,兼任京畿营田使.
僖宗去世,孔纬充任山陵使.奉迁僖宗神主进入宗庙,孔纬依照旧例,不入朝管事.坠塞派中使召他前往延英殿,令孔纬如同往日一样治理政事,进加司空.国学因盗贼纵火而被焚,朝廷命令孔纬主持修复,并兼任国子祭酒.蔡州逆贼秦宗权伏法被处死,孔纬进阶开府仪同三司,进位司徒,封鲁国公.
十一月,昭宗准备前去郊庙祭祀,两位中尉、内枢密请求穿朝服参加祭祀.主管部门重申以前的规定,礼仪中没有大宦官穿朝服参预祭祀的内容,少府监襄也没有供他们穿着的素制冠服.中尉恼怒,命令马上制作,朝廷将此事交给太常院讨论.礼官列举旧例,也说没有关於中尉穿朝服助祭的记载,谏官们也这样陈论.孔纬上奏说:“显贵宦官不能穿朝服助祭,这是国家的典章.陛下要想用权宜之计来显示对内臣的恩宠,那就请按照本人所兼任的官职而穿着相应的服装.”天子召见谏官对他们说:“举行郊庙祭祀大典的日期迫近,不应再另立名目了,请为朕宽容此事.”於是宦官就身穿朝服参预祭祀.郊祭典礼结束后,进位兼太保.
大顺元年夏天,幽州、汴州两个方镇请求讨伐太原方面,宰相张浚请求亲自率领禁军前去招抚讨伐.皇上犹豫不决,向孔纬询问计策,孔纬认为出兵征讨有利,所说的话在《张浚传》裏.当年秋天,张浚所率领的军队受到太原方面的攻击,大败而回.张浚被罢相贬官,孔纬因附和张浚获罪,任检校太保、江陵尹、荆南节度观察等使,还没有离开京城赴任,又被贬为均州刺史.孔纬、张浚暗地派人去向汴州方面求援,朱全忠向朝廷上奏为他们说情来救应他们.孔纬到达商州时,朝廷有诏书送到让他就便安身,於是孔纬就寄居在华州.
乾宁二年五月,三个方镇出兵进入京城,杀死宰相韦昭度、李溪.皇帝因朝中大臣结成朋党,对外勾结方镇,考虑启用鲠直的正人君子,派宦官使者赶到华州召孔纬入朝,孔纬因患病不能动身.六月,授任太子宾客.当天晚上,改任吏部尚书.第二天,授任司空、兼门下侍郎、同平章事、太清宫使、修奉太庙、弘文馆大学士、延资库使,官阶爵位、功臣名号、享有的食邑全都照旧.十来天裏,从驿路乘驿马前去敦促他就任的信使,络绎不绝.孔纬抱病来到京城,在延英殿面见皇上谢恩,上奏说:“臣从前枉任宰相罪孽深重,智浅才疏,有负辅佐陛下的重任,陛下特地免於治罪,保全了臣的性命,臣只想在九泉之下报答陛下的厚恩,从不幻想能在生前重到阶下叩见,再次拜谒龙颜,实在是臣的荣幸.然而臣近来身患衰疾,卧病连年,形体虽存,已无生气.平时生活尚可勉强维持,治理事务已是力不从心.何况近来身体衰弱,怎能胜任如此重托.国运正盛,英杰满朝,难道还要任用老朽之人,再去玷污朝廷机务.臣强撑病体前来拜见,乞请陛下恩准使臣自便.”他因此而泪下泣不成声.孔纬长期患病,叩拜时行动艰难,皇上令宦官制止了他,神色庄重深表顾念.下令阀门使将孔纬送到中书省办理事务.没过多少天,沙陀军队进驻河中,同州王行约进入京城谋乱,天子前往石门.孔纬随从皇帝车驾抵达莎城,病情日益危急,提前返回京城.九月,在光德里的府第死去,追赠太尉.
孔纬家有崇尚节义的风气,傲然不屈.虽然孔纬权势显赫,但是不曾将恩典随意授人.大顺初年,天武都头李顺节依仗得到恩宠而十分骄横,不到一年时间就当上浙西节度使,随即加授平章事.在谢恩的那天,台吏报告中书省.说天武相公要到衙署裏来谢恩辞行,依照旧例百官应列班来接待他.孔纬批示道:“不用列班.”李顺节是一介粗暴小人,不熟悉朝廷礼仪法度,穿戴得齐齐整整赶到中书省,看到没有百官列班的场面,心裏很不高兴.到另一天藉朝会之机,李顺节就转弯抹角地提到这件事,孔纬说:“我知道你肯定会不满.而百官卿士,都是天子的朝臣.以往列班接待宰相,是由於辅臣位居朝中百官之首,这是尊奉官职最高者的道理.公只不过是掌握着天武健儿,却要在政事厅受到百官的列班接待,难道就那麽心安理得吗?如果一定要使用这种礼仪,等你去掉‘都头’二字才可以.”奎妪节不敢再提这件事.他执掌礼仪而不曲从违背,有很多这类的事例.
孔氏自从元和以后,兄弟显贵荣耀,官位做到正卿和方镇节帅的有六七人,但没有人做到宰相,直到孔纬才在相位.儿子名崇弼,也考中进士科,官至散骑常侍.
韦昭度
韦昭度字正纪,是京兆人.祖父名縃.父亲名逢.
韦昭度咸通八年考中进士科.乾符年间,多次迁任尚书郎、知制诰,正式拜授中书舍人.随从僖宗前往蜀,授任户部侍郎.中和元年,临时主持礼部科举考试.第二年,以本官任同平章事,兼任吏部尚书.
昭宗即位,阆州刺史王建在成都攻打陈敬瑄,阻断了成都向朝廷的进贡,朝廷於是任命韦昭度为检校司空、同平章事、成都尹、剑南西川节度招抚宣慰等使.韦昭度前往镇所就任,陈敬瑄拒不接受替代.朝廷下诏命令东川的顾彦朗与王建会合兵力讨伐陈敬琯,韦昭度任行营招讨,经过一年只攻下了汉州.王建对韦昭度说:“相公兴师动众弄得人马疲惫,而对荒远的蛮夷之地用兵作战.我探听到京洛以东地区,各个藩镇互相兼并,祸难无休无止,朝廷不能制服,这才是心腹大患.相公应当立即返回京城,出谋划策设法挽救危局,平定两河,这是国家的利益所在.陈敬琯不过是个小丑,只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来收拾他,一定能够将他捉拿,此事责成我王建就可以做到了.”韦昭度同意他的建议,上奏朝廷请求返回京城.韦昭度还没有回到京城,王建就用重兵扼守剑门,猛攻并攻下了成都,杀掉了陈敬瑄,自称留后.韦昭度返回后.以检校司空充任东都留守.被召回朝廷,任右仆射.
景福二年冬天,宰相杜让能被凤翔方面杀害,朝廷再度委任韦昭度主持政事,与李溪同时受命.当时宰相崔昭纬把持朝政,他厌恶李溪的人品,在任命诏书颁布之日,唆使知制诰刘崇鲁哭泣着起草这份诏书来阻止此事.李溪上表申诉,天子因而更加厚待李溪.第二年春天,朝廷再次任命李溪为同平章事,崔昭纬怒不可遏.在这以前,邠州的王行瑜请求朝廷授任他为尚书令,韦昭度上奏议论说:“国朝创立以来,除非像郭子仪那样立下大功,再没有听说谁曾兼任此官.”於是朝廷便赐给王行瑜尚父的名号.崔昭纬的同族人崔艇曾经做过王行瑜的从事,每当朝廷颁布的诏书对崔昭纬不利时.他就让崔艇向王行瑜诉说,指使王行瑜上奏章申论.朝廷旨意稍有不合意之处,王行瑜所上奏章就言辞不逊.到这时李溪入朝拜相,崔昭纬对崔铤说:“前些日子拜王行瑜为尚父的诏命已经颁行,而被韦昭度阻止,如今他又将李溪援引为同列.此人奸诈卑鄙,惑乱主上的视听.致使国家不得安宁,恐怕会再次发生杜让能太尉与你作对的事情.”王行瑜与李茂贞上奏章说:“朝廷任命的宰相不是适当人选,担心会危害国家.”天子用措辞委婉的诏书劝慰他们,说李溪有才能.这年五月,王行瑜、李茂贞、华州的韩建带兵入朝觐见,当面向皇帝上奏诉说韦昭度、李溪的奸诈邪恶,请求把他们贬黜放逐.诏书还没有发布,三镇的士兵就在都亭驿杀害了韦昭度.到王行瑜被处死以后,朝廷颁降诏命恢复了他的官爵,让他的家人收葬他的尸骨.
崔昭纬
崔昭纬,是清河人.祖父名庇,是滑州酸枣县尉.父名琼,是鄂州观察使.
崔昭纬考中进士科.在昭宗朝时,历任中书舍人、翰林学士、户部侍郎、同平章事.他生性奸诈卑鄙,忌恨早於自己显达的人.他勾结宫内的宦官,联络外地的藩镇,藉朝廷衰弱之机,时时依托援引他们凌逼君主.昭宗洞察这种境况,感到不能容忍.因他引诱三所方镇节度使率兵进抵京中.杀害了宰相内臣,皇帝对他切齿痛恨.正逢太原方面的军队杀掉了王行瑜,便乘机罢免了他的宰相职位,授任右仆射.后来又因他依托汴州方面,再次贬职为梧州司马.不久朝廷颁下诏书说:
崔昭纬原先任职内廷,略有功劳,从侍从的职位提拔,委任以综理国事的重责.他不能忠贞报国,正直谨慎地立身处事,暗中结交奸臣.以致泄露朝廷的机密.经年累月,听不到匡辅国事的政绩.这是你的第一条罪状.又只圃发泄私忿,不时肆意玩弄阴谋,依托崔艇而险诈邪恶,勾结王行瑜为他出谋划策,终於致使他起兵进京,依仗人多势众而要挟君主.先宰相韦昭度、李溪都无辜受害,几乎倾覆了宗庙社稷,公然羞辱君、主.这是你的第二条罪状.等到王行瑜败亡,国都刚刚安定,而又畏惧自己所犯的欺诬之罪,另行谋划寻找靠山.又暗中请求藩镇,举荐论列,不仅希图暂时逃脱罪责,同时还期望再受重用.贪图荣华求获宠信,非分索取不知满足,伤风败俗,无论贤愚人所共鄙.这是你的第三条罪状.又用丰厚的贿赂,企图结交诸王,轻蔑败坏我朝廷宪章,玷污亵渎我宗亲骨肉.行贿的钱财数目,白纸黑字都在掌握之中.幸亏诸王是朕的心腹,嫉恨其危害,将崔昭纬的不良用意和举动,以及亲信属吏的姓名,全都具列上奏,拒绝了你的请托.崔昭纬曾经位居宰相,长期担任清要显贵的官职,而只想实现邪恶的目的,竟然不顾体统.观察你的见识作为,实在耸人听闻.这是你的第四条罪状.自从奸邪的用心败露,情状虽难以宽容,尚且显示刑典的宽大,没有施行严厉的惩处,只是放逐到荒远的边地,期望自己能够悔过自新.而你却不能反省罪责,恭奉诏旨,迅速赶赴被贬之地,以遵守常规,反而还热衷於安逸享乐,最近听说在所到之处滞留停驻,骚扰藩镇,轻侮败坏朝廷典章.并没有受命畏服的诚心,可证所包藏的奸计.不知追悔自己的罪过,只是一意诽谤朝廷.这是你的第五条罪状.朕以普施恩泽是帝王的雨露,使用刑法是国家的雷霆,没有雨露则万物不会繁茂,没有雷霆则天下不知敬畏.朕体察天道以化育百姓,遵循王度以澄清政治,罪责已经显明,理难包容污垢.凡是文武百官,都应体察朕的用心.崔昭纬应在所到之处赐予自尽.
这时崔昭纬行进到荆南,宦官使者到达,将他处斩.
兄崔昭符,官至礼部尚书.崔昭愿,是太子少保.崔昭矩,是给事中.崔昭远,是考功员外郎.
张浚
张浚字禹川,是河间人.祖父名仲素,官位至中书舍人.父亲名镰,官职卑微,居住在州州.
张浚豪爽洒脱而不拘小节,涉猎文史好说大话,受到士友们的排斥.起初随从乡贡士人参加考试,众人都鄙薄他的为人.张浚愤愤不得志.於是身穿农夫的服装,隐居在金凤山,学习鬼谷子一类的纵横之术,打算靠这种往来游说的办法来博取显要的官职.乾符年间,枢密使杨复恭由於出使外地而遇到了他,把他从处士举荐为太常博士,几经转官任度支员外郎.
黄巢将要进逼关辅时,张浚声称患病请求告假,奉侍母亲,带着家人到商州躲避战乱.逆贼进犯京城,僖宗出行,途中物资供应不上,卫兵没有饭吃.汉阴令李康进献几百匹骡子驮的乾粮,士兵们才得到了食物.僖宗召见李康问道:“卿身为县令,怎麽能想到这件事呢?”李康回答说:“臣官职卑微,怎麼敢做这种进献?是张浚员外教臣这样做的.”皇帝对张浚的见识感到惊异,立即将他召到所在之地:授任为兵部郎中.不久,授任谏议大夫.
这年冬天,宰相王铎抵达滑台,兼任天下行营都统.他正要徵调各地藩镇的兵马,就上奏朝廷任用张浚为都统判官.这时王敬武刚刚打败了弘霸郎,军威大振,朝廷屡次下诏徵调平卢的军队,而王敬武却偏不赶来援助.王铎派遣张浚前去说服他,王敬武已经接受了黄巢的任命,加上依仗兵强马壮,不来迎接朝廷使者.张浚到达后,他来拜见,张浚责备他说:“公为天子守护一方,朝廷大臣携带诏书前来宣谕,而你竟然轻侮怠慢朝廷使者.你既然不懂君臣之间的礼节名分,又有什麽脸面统御军队和百姓呢?”王敬武大为惊愕连忙谢罪.他宣布诏命以后,士兵们都不声不响地安守本位.张浚把所有将领僚佐都召集到球场上当面劝导他们说:“人生在世要效忠仗义,所要做到的是大体上分清顺逆,预先知晓利害.黄巢不过是个从前的盐贩子罢了,公等舍弃世代相承的天子而去向一个贩盐的平民称臣,还有什麽知晓利害可言呢!如今各个藩镇发兵救援王室,天下响应,公等仅仅据有一州之地,却按兵不动坐观胜败,叛贼平定以后,将有什麽出路来保证自身平安?如果能够在当前为国家排忧.